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_御书屋 - 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第12部分阅读
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 作者:未知
子的名,我伸手揽住了白河的背脊,我还记得这个男子在身体上的一些敏感的地方。
我轻轻的揉白河的左边腰侧,顿时就感觉到白河的身体有一些微微发颤,在一阵轻颤之后,白河抬起了头望向了我,他的双眼已经不再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温柔淡泊,月牙似的眼里透着几乎可以将人刺穿的灼热,这份隐隐藏匿其间的霸气有一些让我吃惊。
或许,这才是白河真正的面目,一个国君应该具有的眼神。
“唔———”
白河突然一下子就欺身而来,猛的用他的嘴唇压住了我的,感觉到他在企图撬开我的唇齿,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白河有些粗鲁的掐住了我的下颚,疼痛感迫使我张开了嘴巴,这男子趁虚而入,攻城夺池,唇齿摩擦,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人嘴对嘴的玩这种东西了,只是一次却是我第一次感到有些恶心的时候,这种嘴对嘴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就像是我曾经在脑子里想过的一样让人感到恶心和肮脏,简直就是让我想要吐出来了。
这是接吻吗?感觉完全和步风尘的时候不一样。
那种清淡甜美而又不失力道与掠夺的接吻,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显示出来了它的美好。
“就算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也会感觉到不舒服吗?”白河有些喘着气,声音压的很低,话语里隐约还有些压抑着的怒意,“难道……我就这么让你感到不舒服吗?”
“嘶———”布料被撕碎的清脆响声。
白河仿佛是疯了一般撕开了我的衣服,一阵阵凉意透着撕裂的破口子刺痛了我的胸口,但更痛的还是锁骨的地方,白河竟然低头在我的锁骨处咬出了一个血印子,我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药性还没有发作吗?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上布满了被白河啃过的痕迹。
“呵呵呵……”不过也多亏了白河的这一咬,才能让我继续保持被药物啃噬得仅剩下一点点的理智。
“你在笑什么?”白河揽住了我的腰,轻轻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这种坐在他怀里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尤其是我还能如此清晰的感觉到隔着彼此衣服下白河的某些东西,药性怎么还不起作用,我快……快要支撑不住了。
“笑你……”望着前面突然脸色大变的白河,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白河的手从我身上滑了下去,这一次轮到他躺到草地上了,男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软骨散?”
上一次用在某人身上的软骨散还剩一点点,结果还真的用到了。
我指了指自己被白河啃得有些红肿的嘴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自从被步风尘反将一军之后我就随身携带软骨散的解药了,多亏了白河这个容易吃醋的男人,在我被擒住之后并没有人来搜我的身。
“天歌,你应该知道你逃不了的。”白河脸色僵硬,“四周都是我的人,更何况以你现在的情况,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待药性完全控制了你之后,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天歌,不要傻了,那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白河虽然不能动弹了,嘴巴却还能说话。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习惯。”苦笑了两声,我扶着身旁的树木站了起来,随手拿起地上的腰带绑住了松散的衣服,几缕黑发拂到了前面,原本绑好的头发不知何时也散开了。
好难受……一股潮水猛然扑来,我紧紧抓住了身旁的树木,在一阵颤抖之后总算是经受住了这一波的药性袭来,双眼都忍不住变得湿润了。
“天歌……不要走,天歌,回来!不给我回来!”白河焦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着。
不再回头去看男子一眼,我一瘸一拐的在林子里摸索着前进,顺着溪流往林子里的深处走,林子外都是白河的人,我也只能往这里走了。
至少,林子深处应该没有什么人,否则就像是白河说的,到了我无法克制药性的时候就真的完蛋了,我可不想随随便便的就和什么人发生关系。
到了真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大不了往溪流里跳进去就是了,虽然死相差了点。
不行了,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脚……脚已经迈不出去了,身体好难受,好热,好冷,变得如此无力。
“啊……”一个失足,身体重重摔落掉进了溪水里,溅起水花无数。
恍惚之间,仿佛又看到了片片缕缕金橘色的落日余晖,温暖的余晖透过树丛花瓣之间的缝隙在柔软的土地上投下片片斑驳,鼻息之间隐隐约约是一股熟悉的清香。
逆光之下,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靠近了过来,仿佛在说着话,然而我却什么都听不到。
只想,只想投入对方的怀抱里。
十一章-
春天里的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这一切仿佛是一个疯狂的梦,不停的重复,回荡在记忆深处,梦里是那么的热,热的让人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的遮盖物,梦里又是那么的寒冷,冷的让人想要紧紧拥抱住眼前唯一的热源。
为何要推开我?不管怎样的靠近,似乎总是会被推开,听不清耳边的声音到底是一些什么,着声音是那么的遥远,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一般让我听不真切。
我听不见,也不想听你到底在讲些什么,只要抱我,只要抱我就可以了,紧紧的,用你的双手紧紧的将我嵌入你的身体。
对……就像是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你的体温,你的力量,你的一切的一切……全全部部,毫无保留,在你的面前,疯狂的失去了自我,忘记了自己是谁,在极致的癫狂里彻底释放了……如果这仅仅是一个梦,那或许仅仅是一个让人回想起来有些惊诧、讶异、羞愧而又忍不住回味其间滋味的感觉。
可若这一切都是现实,都是曾经发生的话,那又该如何面对呢,如何面对在药性作用下彻底疯狂了的自己,做出了彻底疯狂的事情。
半梦半醒之间,恍恍惚惚的已经渐渐有了意识,挣扎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徘徊左右,最终被该死的理智彻底拉回到了现实里,于是我开始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躺在某个地方,四周很温暖,除了有被子盖在身上以外,还有一个人,一个紧紧挨着,贴着,抱着我的人。
昏迷之前的记忆如同一幅幅画一般渐渐涌入了我的脑海里,江城,被擒,白河,药性,逃跑,昏迷……我的脊背一阵冷汗狂冒,我不清楚此时此刻在我身边抱着我的人是男是女,是白河还是某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这让我有一些恐惧,以至于此刻都没有了勇气去睁开眼睛看一看此时的处境是守门员的。
可随着意识的渐渐清醒,越来越多的回忆开始涌入我的脑海里,诸如我没有被水淹死,诸如我仿佛在药性的作用下真的变成了一头发-情的野兽,抓住了眼前不知道是谁的人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
对方好像一开始还在抗拒,说着一些话,可那时候的我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似的就朝着对方扑了过去,再然后就是这个,那个,颠来倒去的疯狂,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我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底越来越凉……该死的白河,该死的家伙!要不是白河,我也不会遇到现在这种令人绝望二尴尬的事情,那会儿离开的时候真应该给白河狠狠的两拳。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香香的,淡淡的,闻起来让人感觉十分舒服,还有就是怎么觉得闻起来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这个味道……还有昨天,昨天恍恍惚惚看到的,逆光之下的模糊人影,以及那些听不清的话,那些声音,我突然想起了一句我听到的话……【愁天歌,你怎么了……愁天歌……你!】
是了,这人说这话的时候我好像刚刚就扑了过去吻了对方,也可以说是粗暴而又急切的啃吧。
这种气味,这种声音,这种反应。
果然,说他吗?
不会是错觉吧?
如果昨天抱了我的人是他的话,好像心底也没有那么凉了,世界也没有那么绝望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也可以勉强接受了。
不管如何,早晚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我渐渐睁开了眼睛,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片略微有些刺眼的光,如同我在昏迷之前所见的一样温暖,不同的是,那时是黄昏,而此时是晨曦,果然已经过了一夜了。
待适应了晨曦的阳光之后,视线也变得清晰了起来,身旁的一切都看得见了,闪着莹润的发丝安静的躺在我的鼻子前面,是银白色的,这让我想起了夜空里流淌在九天之上的银河,美丽而遥远。
只是此刻,就在我的身旁,轻轻的拂着我的鼻尖,有那么一点点的痒。
虽然刚才已经猜到了身旁的男人是谁,可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脑子还是会有一些转不过来,结果就愣愣的望着呆住了。
美而透着庄重的脸庞离我如此之近,这还是我第一次离这个男人这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步风尘缓缓呼出的气息轻轻喷洒在我额头上的细腻感,可以看到这个男人闭着眼睛时一根根的眼睫毛,他的下眼睫毛都快成一把扇子了。
这真的是一张让人百看不厌,内一次都会禁不住看到沉迷的脸啊……只是步风尘的眼下透着淡淡的青紫,似乎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过的样子,大概是累了吧,否则的话也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睡的这么沉,似乎都没有发现群殴已经醒了过来。
为什么步风尘会在这里,这个男人不是已经灰圣门了吗?怎么会又出现了,而且还和我……和我做了这样的事情。
我和他简直就是紧紧贴在了一起,双腿互相**着,双手互相拥抱着,胸口贴着胸口,我试着想要稍微拉开一些我和步风尘之间的距离,可刚刚动了动的时候就突然感觉到我和步风尘某一个尴尬的地方居然是连着的。
就这样的突然拉开了彼此的相连,我顿时有些惊诧的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简直没有办法想象昨天究竟是靡乱成了什么样子,一早醒来就发现这种事情,实在是有够让人羞愧到脸红。
因着我突然的举动,身旁的男人也很快就醒了过来,步风尘比一般人要警醒许多。
最尴尬的,大概也莫过于两个**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互相紧紧拥抱在
一起,距离如此之短的直接碰撞了对方的视线。
我清楚的从步风尘清澈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头发散乱,还有一些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表现出来的柔弱与无助感。
步风尘的眼睛很清澈,在我的印象里,每次步风尘醒来的时候眼神都不会太好,有时候得要过一会儿才会渐渐变得温和下来,不过这一次倒是不同了,步风尘一睁开眼睛,眼睛里就透着河水似的清澈与温和。
是了,醒来以后心情不好的那一个是伪善,现在这个……是伪圣步风尘。
步风尘没有说话,眼里除了温和以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或者羞愧,他只是伸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我的脸颊,我的肩膀,我的背,我的腰,而后顺势再一次将我温柔拥抱入怀中。
无声无息,一句话都没有讲,这反而让我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不是会圣门了,怎么又回来了?”不对,这不是我应该问的,我要问的应该是昨晚步风尘
究竟是怎么和我那个这个了的才对,就算我被药性控制了,就算我失控玩起了主动,步风尘这个伪圣的家伙难道不应该把我推开,或者帮我把药逼出体外吗?
怎么就推着推着推到床上了,而且现在是怎么回事,步风尘这么温柔的,甚至带了一些宠溺滋味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
“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步风尘回答的根本不是我问的问题的答案。
“等等……”我轻轻推开了压在我身上的步风尘,不禁挑了挑眉毛,干笑道,“呵呵,我们昨
晚做过了,是不是?”
“如你所见。”伪圣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说难听一点,这人就是有一些面瘫的毛病。
明明脑袋里,肚子里都是一堆的问题,可这会儿我却突然不知道应该张口说些什么了,可能是刚刚醒,可能是太过于震惊,可能是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反应过来。
我想,我需要再休息一会儿才能让脑袋回复正常。
“步风尘,我现在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我重新闭上了眼睛,呢喃说道。
“再睡一会儿吧。”男人的声音仿佛施了法似的,咒语一般的让人听了就想睡觉。
是了,我得再睡一会儿,回复力气,回复理智,然后仔细想一想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
第十二章-负责啊负责
果然,这不是一个梦。
“步——风——尘——!你……你都做了什么,你这个伪圣,败类,色-魔,大yn棍,若
是还有羞耻之心的话立刻穿上你的裤子从我床上滚下去!”
“你说什么,让我声音小一些别吵着其他人?你这个虚伪的圣人也懂得要脸要皮吗,把你的手
从我腰上拿开,!”
“什么叫你是被逼无奈的,我逼你上了我吗,我有拿着刀子横在你脖子上逼你上了我嘛!就算
是我脱了你衣服撕了你裤子又如何,没裤子也给我滚下去!”
“就算我撕了你的衣服,就算我主动亲了你,就算我再怎么主动了,你就不能把我推开嘛!你
就不能把药从我体内排出吗?!”
“什……什么……你解不了这药?”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圣门门主吗,怎么连这个
都解不了。”
如果连步风尘都解不了这药性,我怎么办,若是按照青书的说法,风尘玉露的药性将会持续整整一个月的话,那我在这整整一个月里岂不是每天都要……
“药性已经排除了一些,下一次发作的时候不会像第一次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若是你意
志力坚定的话也是可以忍过去的。”步风尘的这个说法稍微让我舒服了一些,还好,总算不必每天都在夜里化身为狼,而且是一头屁-股会很痒的狼。
我愁天歌究竟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一步的,如此凄惨……
“你还准备压在我身上多久?”冷冷瞥了眼离我极近的步风尘,待醒来后完全恢复了清醒之后
我总算是记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也包括掉落溪水之中被步风尘捞起来以后发生的事情,例如我强烈的要求了步风尘抱我,然后步风尘就真的抱了。
“头发缠在一起了。”
黑与银白的发丝一根根的互相**在一起,难解难分,步风尘就算是想要从我身上起来也得要
先解开我和他纠缠在一起的头发。
这般的纠缠,简直就是像极了某种命运一般,不管如何解开,在不知不觉间都会纠缠在一起。
“那解开就是了。”
能解开彼此纠缠的头发,却没有办法用双手解开彼此之间的联系。
“生气和我做了这样的事情吗?”步风尘和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肩膀靠着肩膀的一同用手将一
跟跟**在一起的头发拉开。
我低着头继续扯着我和步风尘的头发,偶尔有些用力会拉扯到步风尘的银发,不过这个男人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来。
听了步风尘的问,我扪心自问,对于步风尘与我做了这般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多么的生气,不管如何,中了那样的药性,如果非得与人发生关系的话,步风尘应该算是一个比较让我能够接受的对象。
之所以这么的生气,其实也还有其他的原因。
“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若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的话,当初怎么就能那么决
然的离开,这才是真正让我感到生气的原因,即使是现在想起来也依然不能释怀。花费了那么长时间才建好的客栈,对于步风尘而言,也不过是毫无留恋可以随时离开抛弃的地方。
或许对于·步风尘而言,这个世间就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让他被迫停下脚步。
“信,你看了吗?”步风尘拉住了我的手,总是平淡如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再
扯的话,我的头发会掉光的。”
信……是了,步风尘在离开之前给我写了一封信,可是信被无双给拿走了,结果就是白河看到步风尘写给我的信,而我一个字都没有看到。
“没看到,被人毁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告诉我,还要学人写什么信。”拉了拉有些下落的被
子,我干脆放开手让步风尘去解我和他之间理不清的发丝相连。
步风尘低着头耐心的解着相缠的发丝,虽然做着的只是一些小事情,但神情看起来却很专注认真,这个样子让步风尘多了一些我之前不曾注意过的味道。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盖在了我和步风尘的身上,只不过大部分都被我给拉着盖在了自己身上,
步风尘的身体很大一部分都暴露在空气里,这男人的身材果然是比平日穿着衣服时看起来更好,虽
然也是白,但并不会显得有一丝脂粉气或者白腻腻的感觉。
仔细看的话,步风尘的一些皮肤上还有一些十分新鲜的红色斑斑点点和抓痕,像是被人啃噬撕咬出来的。我移开了落在步风尘身上的视线,难免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以
后只怕是很难和步风尘扯清关系了。
“那时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嘛,怕你不愿听我讲话,就写了信过去,不过……没看到的话也没关
系,我已经回来了。”步风尘说着话,一下子就从我身旁离开了。
我转头望了过去,我和步风尘相互纠缠的头发已经被解开了,步风尘下了床背对着我,这男人的背面是一览无遗。
滋滋——身材真是不错,不管是哪一个地方,多一寸少一寸都显得多余了,不过我好像还没看过他的正面,我的意思是……某个地方。
步风尘已经拿过衣服穿了起来,顺手将一些新衣服朝后丢到了床上,我拿起步风尘丢过来的衣服看了看,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的,果然是步风尘的口味。
“你要怎么对我负责?”我拿起衣服穿了起来,有的穿总比没有穿的好,昨天我和步风尘的衣
服已经穿不成了,看看地上就知道了,那些可怜的,破碎的,勉强能称之为“衣服”的布料正横七
竖八的躺在地上。
真是糟糕透了,拉开被子以后我看到了我可怜至极的左腿,昨天的时候绑在腿上的绷带掉落了,伤口在逃跑的时候浸到了水,还拉扯到,现在我左腿的箭伤很难看。
步风尘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到了房间的窗户边将虚掩着的窗户推开来,窗户外近看普通的简陋小民房,远处是隐在浓雾之中的大山,我们似乎是身在某一个地处边境不知名的小镇子里面。
“我以为你不会让我对你负责。”推开了窗户以后,步风尘又低头在一个包袱里翻着什么。
反正关系都已经这样了,再生气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实,我透过窗户望着远处隐藏在浓雾里的青山,在被白河抓住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牵挂的,亦或者是还有什么能让我留恋的吗?
结果总是让人感到感伤,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我都没有了,我留在这个世间的根已经随波
逐流不知去到了何方。
而眼前这个时而让人喜欢,时而让人讨厌的步风尘竟然成了我唯一一个认识且能信任的男人,
尽管我们之间的关系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但平心而论,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身旁有一个名为“步风尘”的人。
突然离开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习惯,一些孤独,一些寂寞。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步风尘是否也有和我一样的感受,这个男人其实也是一个孤独寂寞的人啊。
“想推卸责任吗?”穿好了衣服,我身子一斜靠在了床榻上,望着步风尘拿着白色的绷带和药
瓶走了过来,我很自觉的把左腿伸了过去。
步风尘似乎是轻轻笑了一笑,坐在床边,男子将我的左腿搁在了他的腿上,用一些药酒搽去了我腿上已经干涸了的血污,在涂抹了些许清凉的药膏后用绷带一层层的裹了起来,这让我的左腿显得很滑稽,像一个白色的大粽子。
“愁天歌。”步风尘喊了我的名字。
“什么?”
迅速处理好伤口之后,步风尘抬起头来,就这么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用一双凤眼盯着我,盯得我都有些心里发毛。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皱了皱眉,忍着想要转过身避开步风尘视线的欲-望。
步风尘扬起了嘴角,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也挺耐看的。”
在我对步风尘这带了一些挑-逗的话语发火之前,步风尘突然变了脸色,用十分认真的表情望着我,说道:“我会负责的,负责到底。”
第十三章 - 药性复发
边陲小镇,古朴简陋的客栈,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站在房檐上跳着小脚舞,有那么一间半掩着窗户的房间里时而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步风尘,再用力一点,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力道,唔……舒服,真舒服……”
“这样吗?”
“啊!太痛,太痛了,轻一点,不要那么用力,我的腿已经瘸了,你还想让我的腰也断了啊!
”
“现在呢?”
“啊啊啊……很好,非常好,唔——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你能力这么好,唔,舒服,真是太舒服了,哎,往上,往上也揉一揉,捏一下肩膀。”正面朝下趴在床榻上,我枕着自己的手臂享受着来自于上方男子的按摩。】
腰有一些酸疼,大概是由于昨天的某些事情造成的,于是乎让造孽的步风尘来消消罪孽也不是什么很奇怪得事情,更何况,让这么一个美人,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圣门门主帮我来按摩腰和肩膀,这份享受可是比让天下所有做皇帝的帮我按摩还来得让人舒心享受。
这都是步风尘应该做的,所谓“负责”,就是要这个样子才对。
尽管隔着衣服,我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步风尘十根手指所留下的力道,均匀而合适,看来武功高的人,在按摩上也是一个好手。
“记忆里,你并不是很喜欢被人触碰。”步风尘坐在床榻边上,侧着身子用他细长而骨节分明
的干净手指**着我的肩膀,偶尔他的手指也会蹭到我的脖颈,在春天尚未彻底吹走寒冬留下的残
渣之前,这份细小的触碰带了一些温暖和痒痒的感觉。
我是不太喜欢被人触碰的感觉,也不喜欢与人唇齿相连,至少在从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觉得接吻是个很恶心的事情,互相舔舐对方的牙齿,吞噬对方的口水,这样的事情未免让人觉得恶心,而后来和白河的吻里我也深深的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接吻果然很恶心。
“连那种事情都做过不止一次了,碰不碰的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我闭着眼睛休息,要说例
外的话,步风尘算是一个例外,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因为和步风尘这个人做过两次的原因,到了如今,也不是很讨厌这男人的亲近了,莫非这就是“以毒攻毒”?
……
……
穿衣洗漱吃饭按摩休息,醒来时就已经时近中午了,此时一番折腾下来也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昨天也是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服用了那瓶“风尘玉露”,若说是没隔十二个时辰发作一次的话
,那么药性的再次复发也不远了。
“我这腿是彻底瘸了吧……”一边静静等着药性复发,一边靠在床上和步风尘说着话,步风尘
坐在了靠近窗户的地方拿着一本书细细看着,染了霞光的柔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他的后背,弥漫在发丝与周身的边际,专注而温和。
步风尘翻了一页书,轻声说道:“瘸了也无碍。”
我翘起了被包扎得像个大馒头似的左腿,原本是伤了筋骨,后来是被长箭再次刺伤,伤上加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得了。
“我瘸了走不了路了,你背我呢?”步风尘那话说的轻巧,之前虽然也是个瘸子,可那时候至
少还能走走跳跳跑跑,现在就这个样子连地都下不了,那还了得,我也不想真的是瘸了条腿不能走路了。
“可以啊。”步风尘答得轻松自然。
“瘸一辈子,你也背我一辈子?”踮着脚,我笑道说道,“你可是堂堂圣门门主啊,要是让圣
门里的那些弟子知道了,他们还不得拿刀子把我给砍了,对了,在圣门里,你就是权力最大的一个吧?”
我也不太清楚圣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似乎是江湖里门派一样的,又有一些像皇宫里的那种阶级制度,权力这种事情,有时候地位最高的并不一定就是权力的掌控者,这就像是从前的我虽然只是一个王爷,但也从来都不把住在皇宫里的人看在眼里。
“众生平等,我是人,众人亦是人,何来权力最大之说呢?”步风尘这种一边闲暇的看着书,
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可是一点公信力都没有。
所以我是,步风尘是个伪圣,明明就是权力最大最乱来的那一个,还在谈什么众生平等,若真的是众生平等的话,怎么圣门里还有会席位争夺之说。
“虚伪。”评价了一句,我认真的对步风尘说道,“不和你说玩笑话,认真的,我这腿到底还
好不好的了,就算不能恢复正常,日常的走路跳动可会有什么问题?”
“我以为你是不在乎生死的人了。”步风尘终于放下了他的书,他起身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手轻轻碰了碰我腿上的绷带,说道,“后来的箭伤是怎么回事?”
步风尘抬起头望着我“昨日找到你时,你衣裳不整,肩胛锁骨处留有印记,体内药性浓烈,
看起来似乎是有人意欲对你不轨。”
“你的表情和语气,好像是有人对我不轨是一件很奇怪得事情。”我挑了挑眉,隐隐约约的感
觉到了一股有一些熟悉的热气又开始从某处顺着四肢百骸弥漫开来,只是这一次热气扩散的速度
并没有第一次那么的快速而强烈。
步风尘低头莞尔,手放在我的小腿上,说道:“只是有一些好奇罢了,向来你曾经在这世间留下的情债也不少,若是昨天我未曾赶到,那你……”话不说完,步风尘抬头看着我。
被他这么一看,我猛然觉得两颊的温度骤升,这不是害羞,是药性的复发,昨天若是步风尘没有及时赶到,我要么被白河找到抓回去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要么在溪水里被淹死,又或者是被某种野兽吃掉,也可能是其他的结局。69
不管是哪一种,想一想都会让人感到心头一凉,不过这种已经过去而且不会再发生的事情是不值得人去担忧的。
“反正不管我是瘸了还是怎么了,不是有你负责吗?”我望了眼窗户,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把窗户关起来,我有些不舒服。”
“药性到了吧,忍一忍就过去了。”步风尘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将窗户关了起来,背对着我似乎是轻声含笑着说了一句话,“也可以不忍。”小九
“圣门的那些可怜弟子们若是知道他们所崇拜的圣门门主,外表虽然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可其实骨子里头是个混蛋的时候,应该会很伤心吧。”我瞪了眼步风尘,真亏得步风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趁人之危,”关了窗户以后,步风尘走到了桌子边就停住不再走过来了,“若是你不想忍耐的话,我可以点了你的睡|岤让你失去意识,只是你可能会做一些比较奇怪的梦吧。”
原来是这样吗?误会了步风尘意思的我顿时感到几分窘迫和尴尬,只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解释些什么了。
原来药性还能这样子扛过去,做梦的话也无所谓了,这种又热又冷,酥麻难耐的感觉就算是能够用意志力克制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承受的。
“快——”我往床上一倒,手紧紧抓住了被子好克制身体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你是要让我帮你解决药性的难耐,还是让我点了你的睡|岤?”步风尘慢条细理的走到了床边,低头望着我,漂亮的脸上含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突然觉得,步风尘一定是故意的,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吧!
“你想怎么做呢?”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忘记了被药性折磨的人是不能随便做出表情来的,因为这个时候不管做出什么表情来,味道都会彻底变掉。
“早睡早起,身体好。”步风尘微笑着。
在我失去意识进入梦乡的前一刻,我只记得步风尘的手朝我伸了过来,他可能是点了我的睡|岤。
没有了,还真的是没有再感觉到药性的的折磨,可是这整整漫长的一夜里,我始终都是做着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始终都是步风尘的手指在晃来晃去,太可怕了,而且……两个……居然有两个步风尘!
第十四章边陲小镇
步风尘,步风尘……
手指,手指……
噩梦啊噩梦……
“昨晚睡的还好吗,喝杯茶水润润喉咙吧,里面加了一些野蜂蜜。”隔天一早,步风尘就出现在房里 ,将一杯加了蜂蜜的茶水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了茶水,手指难免会互相碰到,昨天晚上我睡的一点都不好,下次如果药性再复发的话绝对不 会让步风尘再点我的睡|岤了,我宁愿熬过药性复发所带来的痛苦也不要一整晚都做一些让人不敢回想 的梦。
掺了蜂蜜的茶水带了一些清甜,润得喉咙非常舒服,喝着喝着,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僵硬的抬头 望向了步风尘:“你为什么要给我喝润喉咙的蜂蜜茶?”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昨晚听你叫了一夜,不知道该不该把你叫醒。”步风尘就客观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我做了些手 脚,外面的人应该是没有听到你声音的。”
“做了什么很可怕的梦吗?”步风尘有些担忧的望着我,伸手就朝着我的额头摸了过来。
“停住,不许碰我,尤其是你的手,不要碰我。”我避开了步风尘的手,就因为那个糟糕透顶的梦, 我现在就算是看到了步风尘的手指都会有一些不好的联想。
一夜,我居然叫了一夜,我以为那不过是在梦里面没人能听得到才叫出来的!
“那洗漱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昨天在屋子里闷了一天,饭后不如去小镇上转一转散散步 。”步风尘并未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拿来了毛巾。
步风尘昨晚什么都听到了吧,估计也是听到了我在梦里喊他的名字,不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丢脸的, 我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现在才明白,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放得开,尤其是在这种事情 上!
我擦完了脸,步风尘还是站在床边望着我不动。
“干吗?”因为昨天的那个梦,我现在都不是很敢直视步风尘的视线。
“你的腿不方便,我背你出去吧。”步风尘说道。
“别……别别别……”我连忙摆手,“我能自己下去,不用你背。”
“这里没有拐杖,你要如何自己下去?”步风尘又说道:“若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搀扶你下 去。”
“不……不用了!别过来,别碰我!”一见步风尘凑了过来,我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单腿。
“看,我这不是挺好的,不用你来扶。”单腿着地,我用右脚支撑着身体,转身就朝着房门一跳一跳 的过去,一边对身后的步风尘轻松说道:“呵呵,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一条腿也能下去的……”
“小心——”
“哎呀——我的腿!”这破烂房间的门槛怎么那么高啊!
一个不小心就被房门门槛给绊倒在地,我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真是叫一个狼狈不堪 。
“步风尘,还不快过来扶我!”这个混蛋见我跌倒了也不过来扶一下,站在那里看什么看,不是武功 很高吗?刚刚怎么不在我跌倒之前接住我!
步风尘走到了我的身旁,似乎是忍了一些笑意:“不是不让我碰你吗?”
“碰碰碰,让你碰就是了,快点扶我起来!”这混蛋居然还在笑……
……
……
结果最后还是得让步风尘帮忙扶着才出了住宿的小院子,这边陲小镇的客栈比起江城原来的小破客栈 还要破上几分,大约是小镇本来就是极少会有外人进来的地方,客栈非常的小,顶多也就只有六七间 客房,我和步风尘住的那间还算是这里最大最好的了。
客栈里吃饭的人并不多,加上我和步风尘也就四桌人而已,其中一桌人还只是普通的镇里居民过来喝 茶聊天的。
“看这两位客官这身打扮,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城里面大鱼大肉吃的多,要不尝尝我们小镇的野味 ,我们镇旁边就是一座大山,野味可多着呢!”我与步风尘刚刚坐了下来,正在打瞌睡的店小二就很 快醒了过来,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有什么野味,说来听听。”昨天吃的都是清茶淡饭,简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让步风尘去准备吃的 ,这个男人永远都只会准备一堆素菜。
“野白菜,野茶花,野萝卜……”店小二报着菜名,见我脸色越来越臭,连忙说道,“客官不如尝尝 萝卜,今儿早刚刚从山里拔出来的,又大又粗,甜的很!”
“萝卜?”我一阵头晕,“不要萝卜!”
“不要吃萝卜吗?”步风尘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不吃!我不喜欢吃萝卜……不是,我不吃萝卜,不吃萝卜!”什么又大又粗的萝卜,谁要吃啊,我 忍不住扶住了额头,昨晚在梦里就已经吃过了,上面下面什么的全都吃过了,现在一听到这又白又大 又粗的萝卜,我……我简直想崩溃。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会如此倒霉。
步风尘吩咐了店小二几句,店小二很快就离开了,见我在那里捂着脑袋,步风尘十分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莫不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撞着了脑袋?”
“步风尘……”我抬头瞪了眼男人。
“开玩笑的。”男人轻笑一声便低头喝他的茶水了。
开玩笑……步风尘也开始跟我开玩笑了,我还以为这男人从头到尾就是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伪圣步风尘似乎是变得越来越有“人”的味道了,至少比起我第一次和步 风尘见面的时候,现在的伪圣离“人”这个字没有那么远了。
“回去哪里?”步风尘反问道。
“圣门,”我补充道,“你不是有事情要回圣门吗?”
“已经解决了。”步风尘回答道。
“那你……不准备回去了?”我问道,“还有一双人客栈怎么办,刚刚开业两个老板就都失踪了。”
“客栈就在那里不会消失,就算离开了我们两个人,也还有其他人会照顾客栈,”步风尘放下了茶杯 ,说道,“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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