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_御书屋 - 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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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 作者:未知

    是做女子打扮的话也定是风华绝代的吧。

    第四章-同骑

    众人骑马来到了风月国西门外的狩猎场,面前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平原的尽头则是一片低矮的山林,山林里才是真正的狩猎场,虽然平原上偶尔也会有一些动物跑过,但是比起山林里的猎物来,平原上的动物就显得少了一些。

    风月国的皇帝开口说道:“今日狩猎,朕很高兴能看到一些新面孔,”讲到此处,皇帝看了步风尘和我一眼,而后继续说道,“也欢迎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此,朕也替几位讲一讲风月国狩猎的比赛规则。”

    “一开始是骑马比赛,诸位可看到那插在平原尽头的红旗了,若是谁第一位到达了平原尽头并且取得红旗,就是骑马比赛的胜利者,到达了山林之后即可进入林中狩猎,最近一段时间来常有虎患,若是谁能第一个狩到猛虎一只,就算是狩猎比赛的胜利者

    。”

    皇帝继续讲了下去:“无论是骑马比赛还是狩猎比赛的胜者,都可以朕的奖赏,若是骑马比赛与狩猎比赛的胜者都是同一个人,那奖赏会更多。”

    意气风发的看了众皇子一眼,老皇帝别有意味的沉声说道:“诸位,可不要让朕失望啊。”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场狩猎比赛,还是为了将来储君的比赛吧。

    听说风月国至今都没有立太子,也就是说如今每一个皇子都有成为太子,成为储君的希望,那些个经常凑在一起的皇子别看表面上和气,背地里还不是天天互相插刀子。

    此刻听了老皇帝别有意味的话之后,众人的脸上都多多少少的露出了几分跃跃欲试。

    偌大的一个风月国,可这些个皇子看起来都是歪瓜裂枣,没有一个能够入的了眼,也难怪风月国的老皇帝选不出太子来了,若是真的没有办法从几个皇子中间选出储君的话,老皇帝估计得寄托希望与他的孙儿了。

    这样的事情,在各国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众人,就位!”老皇帝底气十足,喊出的声音能够让每个人都听到。

    天空中猎鹰盘旋,无尽的蓝色苍穹洒落灿烂明媚的阳光,映得每一个人的脸都是熠熠发光。

    好位子都被几个皇子占据了,我和步风尘也不去争去抢,干脆选了最边边的位子,和其他他人拉开大大的距离,赵绍这个观光客自然是不会参与到这种比赛里的,那家伙就在我们的不远处,也是个很偏的位子。

    骑在马上,赵绍老是朝我们这边看啊看的,只是时机不对,他也没有办法过来。

    “红旗,对吧?”我笑了笑,双眼微微一眯,望着远处飘扬在风中的红旗,势在必得。

    “是。”清淡的应了一声,步风尘明白了我的意思,谁先拿到红旗,谁就是骑马比赛的胜者,这一场比赛里我的对手只有步风尘,步风尘也不会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我们可是丝毫不担心会有其他什么人能骑马骑的比我们还快,那些皇子的骏马或许比我和步风尘的要好,可若是没有一个好骑手,骏马也不能发挥它最大的速度。

    好马,还得有伯乐赏识。

    负责此次狩猎的将军骑着马站到了一旁,为避免影响到比赛的人,将军正好就站到了我和步风尘这一边更外面一些的地方,男子大声一吼:“诸位准备——开始!”

    有几个狡猾的皇子在将军还没有下令的时候就偷偷跑了出去,待将军下令之后大部分的人都骑着马奔向了平原尽头的红旗。

    “殿下,比赛已经开始了。”淡淡的一声,将军提醒了一下依然没有动的步风尘,这将军大概还以为此刻骑在马上人是风无垢吧?那一边的皇帝也看了眼我们这边,眼里流露出几分失望来。

    我不由淡淡一笑,望着已经绝尘而去的众人,出声说道:“差不多了。”那些个紧挨在一起的皇子现在已经散开了,路也出来了。

    “呵呵,我可是不会让你的。”嘴角上扬,步风尘笑得冷然。

    这份冷然的笑意顿时让一旁淡漠的将军微微皱了皱眉,这般富有含义的冷笑可不像是单纯的九皇子能表现出来的。

    我想,今天步风尘的出现应该会让众人对九皇子有一种全新的认识吧。

    几乎就在同时,我和步风尘轻喝一声骑马离开了原地。

    “驾———!”

    马蹄重重踏在草地上,碎草飞扬。

    平原上的风迎面而来,肆意舞动。

    拉紧了缰绳,我笑着回头望了眼紧跟在我背后的步风尘,那男人的目光正好与我一对,就在此时,步风尘一扬马鞭,策马追了上来。

    想要追上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转过头往前望去,刚刚率先骑马而出的几个皇子已经近在眼前了,这几个废柴一看就是没有骑马上过战场的人,拼命的给马匹甩鞭子,结果还不就是这般?骑马都骑得歪歪扭扭的。

    正好,给步风尘带一些障碍物过去。

    扬鞭而下,我轻喝一声迅速带着马匹冲入了几个皇子的队伍中间,几个人看到有人竟然超过了他们,更是急得连抽马鞭。

    几个皇子在我后头一紧跟,顿时就拦住了步风尘的路。

    我回头看了看和我拉开了距离的步风尘,男人在稍微放缓了一点速度之后竟然又迅速

    的跟了上来,几个皇子看到步风尘竟然跟了上来,就联手故意挡在了步风尘前面,正好,给我空出了不少的有利时间。

    只是步风尘哪里是吃素的人。

    “让开———”冷冷轻喝一声,步风尘一手紧抓缰绳,一手就扬起了鞭子,只是这一次他不是去鞭策马匹,而是甩向了故意拦住他道路的几个皇子。

    “风无垢,你敢——哎呦!”

    马匹长啸嘶鸣,鞭子虽然并未落在几位皇子所骑乘的马匹身上,却因那鞭子上的锋利气焰而让马匹惊慌失措,纷纷往旁边跑了开,有几匹马不受控制的撞在了一起,几个皇子纷纷哀嚎着落马,这些人只怕会受一些伤。

    打开了道路,步风尘径直就策马追来,根本看都不看那些个落马的皇子一眼。

    就是负责此次狩猎的年轻将军吓得不轻,赶紧就骑马追了上来,不少人都纷纷涌向了罗马的几个皇子。

    啧啧,这可不关我的事情。

    “驾———!”

    步风尘的新娘服装是穿定了,胜利就在眼前,红旗已经离我极近了,而此时我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追上来的对手。

    步风尘的骑术也是出色的,只是刚刚被几个皇子一乱难免耽误了一些时间,可有时候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就是在这样的一些小地方上产生的。

    “咻———”

    就在刚刚拔起了插在地上红旗的时候,风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被撕裂一般的箭啸声,我不禁微微一皱眉,迅速从马上一个空中翻腾跳了下来,耳边响起了马匹惨烈的嘶鸣声,我落地之后回头看了过去。

    步风尘不知何时已经从马上跳下来,停在了路上并没有继续追赶过来,这男人的手里握着一支长箭,虽然带着面具,看起来似乎脸色并不是很好。

    而不远处原本跑在第一位的皇子则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惊诧,手里拿着弓箭。

    “咔———”轻易的将弓箭折成两段丢在地上,步风尘淡淡看了射箭的皇子。

    我很快注意到地上倒着一匹中箭的马匹,那似乎是步风尘刚刚骑乘的马匹,哦,那皇子想要趁机要了步风尘的命吗?

    唔,那第二支箭是想要了我的命?

    “哼———”轻哼一声,那皇子冷笑一声显然并不在意他刚刚过分的举动。

    我感到惊诧的并不是那皇子想要趁机要了我和步风尘的命,而是步风尘明明可以轻松避开那皇子的箭羽,怎么就让马匹中箭了?

    “你没事吧?”并未理会那不知死活的皇子,步风尘很快走到了我的身边。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笑了笑,看着那些眼里透着不怀好意的皇子,还有那些无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皇帝,我想我明白为什么风无垢会如此不喜欢皇宫了。

    而且,刚刚步风尘所表现出来的卓越骑术与灵巧的身法,可能会让一些人在暗地里抓狂吧。

    “我的马骑不了了。”步风尘也不讲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嗯。”我点了点头,马匹都被射中了,那里还能骑呢。

    “待会儿的狩猎,就只好与你同骑了。”淡淡一笑,步风尘说道。

    我不禁挑眉,步风尘,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就为了和我同骑一匹马,故意没有避开第一支箭,故意让那支箭射中了马匹,只是第二支箭射向我的时候,这男人还是出手了。

    就算步风尘不出手,我也能避开。

    第五章-刀刃之锋

    “早知道如此麻烦,就不会与那些人一同出来了。”坐在我的身后,步风尘与我同骑一骑马,在他的骏马被箭羽射中不能再骑乘之后,这男人就自作主张的跳上了我的马,也夺去了原本握在我手中的缰绳。

    也不管其他人,步风尘径直就骑马带着我跑进了林子里面。

    “你只知道保护风无垢不受他人身体上的伤害,却不知道风无垢在风月国皇宫里的地位有多么尴尬。”可以想见,步风尘根本就没有去关心风无垢在皇宫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步风尘说道:“我只以为风无垢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皇子罢了,你觉得这二十年来我是在哪里呢?这近二十年来的时光我都沉睡体内修行,不曾过问过凡间与圣门之事,对风无垢的了解也仅仅来自于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罢了。”

    这样说来,伪善有近二十年没有掌控过这身体了?

    步风尘继续说了下去,男人的话语平淡,却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清其中的意味。

    “初见你时,是我刚刚被唤醒的那一刻。”

    是什么时候,是那时我突然晕倒和步风尘一同沦落凡尘的时候吗?

    那时候在圣门的异变,或许就是伪善醒来的那一刻吧。

    “如今回想,何尝不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缘分呢?”步风尘从怀里拿出了一柄雪白的匕首递给了我,说道,“带上它。”

    我接过了雪刃,心里有些五味杂瓶的翻滚,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我伸手将匕首从刀鞘里拔了出来,依旧锋利的刀刃在婆娑的阳光下透着刺目的光芒。

    “愁天歌……”步风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吐露而出的冰凉气息马蚤弄得耳垂一阵阵发痒,步风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

    “怎么了?”我回头望了男人一眼,步风尘眼里的讶异一闪而逝。

    摇了摇头,步风尘握着我的手重新将雪刃插入了刀鞘之中,男人说道:“上一次在圣门醒来的时候,我在那人的身上发现了雪刃,想来应该是他给你的,那时我还在有些不解,为何他会在将流光珠给了你之后又将雪刃给了你,如今,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答案?”给一柄匕首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吗?我好奇的问道,“这柄匕首确实是一把好匕首,难道雪刃的背后还有什么秘密吗?”

    “有。”步风尘说道,“不仅仅是雪刃有它的秘密,流光珠亦然。”

    顿了顿,步风尘的视线落在了雪刃身上,这男人说了一些伪圣不曾告诉过我的事情。

    “雪刃仅有一个主人,好的兵器有时候可以称之为神器,可通灵性,如圣戟,可随我之呼唤而出现、消失。雪刃亦然,除了我和他以外,以常理来讲是不会被人从刀鞘里抽出。”步风尘淡淡说道。

    “是吗?”挑了挑眉,我笑着说道,“可是我能拔开雪刃,这又是为什么?”

    “这答案,我也想知道。”声音变得柔和了几分,步风尘的手开始不安分的绕上了我的腰间,他似乎将脸埋入我的发间,整个人一下子都贴在了我的背上,我不禁微微一怔,手里的雪刃差一点就掉落在地。

    背脊有一些冰凉,可这份冰凉传递到胸口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成了暖意。

    马儿轻松惬意的在林子里随意走动,偶尔低头啃食掉落在丛间不知名的小野果子,碎金的阳光透着林间树叶缝隙投落地上一边斑驳。

    微风拂面,淡淡的凉意。

    这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的朝着人们缓缓走来,带着她的惆怅,带着她的缠绵,带着她的萧瑟。

    答案,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呢?

    这问,究竟又是什么呢?

    伪善想要的答案,我给不出来,他想要的结果,我也无法亲手递出。

    茫茫然,林间,迷失一片秋意怅然。

    这本是外出散心的日子,这本是策马奔腾的快意时光,怎么的就突然之间提前染上了秋天的惆怅萧瑟,惆怅的让人的心都有些微微发酸了。

    “回去吧。”我说道。

    再也无心于林间狩猎,我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走,步风尘并未阻拦。

    待我们回到了林外的时候,其他人还未有从林子里出来,毕竟也是,那些个皇帝皇子们此刻应该还忙着享受狩猎带给他们的乐趣。

    林子外边站了一些护卫,除了负责此次狩猎的将军以为,赵绍那小子竟然也在,看到了我和步风尘出来,赵绍立马就瞪大了眼睛看了过来。

    只是他刚刚准备跑过来,那年轻的将军就骑马越过了赵绍的身边径直先一步来到了我和步风尘的身边。

    “殿下,刚刚没事吧?”虽说对于刚才的事情众人选择了沉默,不过这将军还算是有点良心,话语之间听起来并不像是含了其他的意味。

    步风尘并未回话,只是从马上跳了下来,对我说道:“那是你的朋友吧?看他已经是等候你多时了。”

    我看了眼步风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策马缓缓朝着赵绍的方向过去,有些事情的确也应该和赵绍谈一谈。】

    “殿下,你做什么?”身后传来年轻将军诧异的声音,我回头望了过去,步风尘拿了那将军挂在马上的弓和箭,拉弓一箭,转身朝着林子里射出了一支箭羽,随后就把弓箭丢给了将军,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显得有些不解。

    后来,听说有一名皇子差点被一支从天而降的箭羽射中,差一点的意思就是没有射中,不过结局或许并不比射中要来得好,那皇子竟然一下子吓得从马上跌落下来不说,还尿了裤子,成了宫里暗地里流传的笑话。

    至于那支箭,从皇子身边擦过之后竟然也射中了一头猛虎。

    ……

    ……

    那日见了赵绍,赵绍是怎么也不相信我就是愁天歌,直到我把在南国里的一些事情讲了出来之后,这家伙才真的相信了我就是愁天歌,可我本来就是愁天歌,如今模样也变回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再更名改姓,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一捧水洒在脸上,我起身从浴池里起身,拿过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身上,一旁的镜子里映出来一个男人,真正的愁天歌。

    与步风尘差不多一般的身高,湿淋淋的黑色长发贴在了因长久未曾晒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上,身上并不是那么的光滑如丝绸,偶尔有一些已经变得颜色很淡的疤痕横在身体上,最显眼的应该是腹部上的浅浅一条。

    这刀伤当年可是让我吃了一些苦,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受过什么致命的伤害了。

    聪明人在受过一次伤之后就不会让自己再陷入同样的第二次危险之中。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脸颊棱角分明,不如步风尘那么俊美得过分,但也能算是一个美男子吧,两片嘴唇似刀片似的薄而利,那时候常听白河讲,如我这般薄唇的人也是个薄情冷漠的人。

    挺而直的鼻梁,似是斧子削出来的,变换目光之余,有时候那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所流露出来的目光,如同一把锃亮的钢刀刺了过来,又稳又准,仿佛时刻能刺中要害。

    一双眉斜飞入鬓,似画师用沾了墨的笔画了似的。

    白河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处处都透着锐利的男人,如同一把双刃剑,伤着靠近的人,也在伤着自己。

    而今,我也似乎能听懂白河说这话的意思。

    有时候,人太过于多情不好;有时候,人太专情也不好。

    有时候,人太过于愚昧不好;有时候,这人太过于理智也不好。

    我呢,想必是属于后者。

    一个有着精神上洁癖的男人,如何能同时接受两个人呢?

    可确确实实的是,这两个人都闯进了我壁垒重重的生活。

    甚至,都闯进了我的心里。

    太过于理智的坏处就在于,我是如此清晰的能够明白自己的心里想着的到底是什么,但又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

    手放在了冰冷的镜面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由露出几分无奈的苦笑。

    愁天歌啊,你是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从何时开始,你那透着刀锋的眼里竟然也会流露出这般柔和而带着惆怅的目光了?

    伪善啊伪善,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不把一个名为愁天歌的男人放在心里呢?于你而言,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六章-断情之殇

    摇曳的烛火,映得墙壁上的人影也随之摇晃,似一场梦中戏,透着虚幻。

    “你这是做什么?”从浴室回到房间里,一打开门走进去就看到穿了一身红装的步风尘,白肤如画纸,黑发似泼墨,在火红的衣服下让步风尘一下子都变得不像步风尘了,那纤尘不染的淡漠气质变了一些,刹那间就变得如斯魅惑了。

    我不由站在门口愣了愣,这胸口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似的。

    啧啧,步风尘若是愿意的话,单单凭这个男人的外貌就可以让天下大乱了,可现在呢,我却得离这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稍远一些。

    “愿赌服输。”步风尘淡淡的说道,转身看了看镜子了的自己,又看了看我,嘴角一扬,眼眉含笑,柔声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这……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在故意引诱我吧?

    深吸一口气,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我朝步风尘走了过去,左右上下的看了这男人一遍,喉咙稍微有些发干。

    “还可以。”真没想到,这自尊心比天高的伪善还真的会遵守之前的约定,心甘情愿的穿上了新娘服,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

    只是一想到步风尘是如何去拿到新娘服的,我难免就有些心里发笑,那场面应该很好看,可惜没让我看到。

    不过能看到这样一位红装美人,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吧。

    “唔——只是可以吗?”转了一圈,步风尘稍微偏了偏脑袋低头望着他身上的衣服,而后半眯着一双凤眼抬起头,冷魅的笑意从眼角溢了出来,这男人故意走近了我,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显得更为“愁天歌,仅仅是可以吗?”步风尘缓声说道。

    说起来,步风尘的咬字发音很有特点,这也是为何我觉得风无垢和步风尘有所区别的地方,步风尘的咬字发音在平时的时候是平淡的冷漠,可他一旦掺入了感情之后就变得极有韵味,有一些像是在低声咏唱似的。

    “好了,你是绝色佳人,可以了吗?”步风尘已经离我离得极近,甚至有一些让人都不敢去正眼对上他透着旖旎柔情的目光,匆忙之间想要后退避开这男人,步风尘却突然往前踏出一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愁天歌,也是一个男人,不要去考验一个男人的自制力,我自认为我还是个普通的凡人,不像步风尘那样可以说停就停,理智到了极点。

    “善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手指尖轻轻描过我的眼眉,一声停顿,这男人的声音似秋风一般的轻柔飘渺,“愁天歌,你究竟是什么,是人,是妖,是仙,还是那命里注定要夺我魂魄的魔……”他突然语噎,这声音透着微微的颤抖,清冽而湿润。

    明明是一个人,可当伪善出现的时候,步风尘的身上总是透着积分深沉的魔魅,似黑幕下的星月,似星月下的湖泊,似湖泊傍的幽幽繁华,繁花落地,在深夜里洒落一片血似的暗红。

    “我可夺不了你的魂魄。”轻笑一声,我松开了步风尘握住我手腕的手。

    有时候,夜太漫长,让人也不知道应该在这个漫长的夜里做些什么,推开了步风尘之后,我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迈出一步。

    步风尘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愁天歌,你要走到哪里去?”

    “你以为呢?”我轻淡的回了一声,微微握紧了袖子下的双手,又缓缓的放松,收拾好心情以后回头望了男人一眼,笑着说道,“若此刻的步风尘是另外一个人,我会走进他的怀里,若是你,我只能往相反的方向走。”

    “倘若当初是我先一步与你……”

    不待步风尘的话说完,我打断了男人的话,冷声说道:“就算是你先他一步,这结果也不会变。”

    脱口而出的话语之后,是一阵令人感到背脊一阵阵刺痛的沉默。

    “你若是还不明白的话,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好了,”闭上了眼睛,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而自然,“此事无关先一步或者是后一步,就如同当初……当初与我最先发生关系的人不是你吗?”

    “就算是这样,我愁天歌现在也没有爱上你,也不会爱上你。”最后卡在喉咙里的话,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那般的决然而冰冷。

    与其模模糊糊的暧-昧,与其拖拖拉拉的给予伪善无限的希望,不如快刀斩乱麻,只是这把利刃,却也确确实实的是一把双刃剑。

    伪圣当初说过,他不愿意我牵扯进他和伪善之间的纠葛之中,我也的确不想掺和进这两个男人他日必然会发生的战争之中,可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在于我的态度,我若是始终徘徊在伪圣与伪善中间,那样的关系就显得复杂难解了,又如何不被牵扯进去呢?

    伪圣和伪善,又不是我说一句“你们不要打了”就会停下来的人,他们等着分开的那一刻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他们之间的宿命纠葛,更不是我这个仅仅活了三十多年的普通人可以简单理解的。

    “就算,我能给予你他能给你的一切,甚至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也不会转过身走进我的怀中吗?”步风尘轻声问道。

    给?

    看起来伪善比伪圣更不懂得如何去何为爱情,情感一事,又岂是给予与付出能够代表的呢?莫非一个人付出的多了,给予的多了,就能一定得到对方的回报吗?

    “那你能给我什么,是他不能给我的呢?”我这一生里,到达过权利与财富的巅峰,众生熙熙攘攘,一生所追求的不就是权利与财富的巅峰吗?

    这些,我都曾经拥有过,一个人拥有过的事物就很难再燃起热情再一次的追求。

    转过身,我看着因遵守诺言而披上了红装的步风尘不由得冷笑了几声,笑他的痴,也笑我自己的冷酷,更笑这糟糕透顶的一段缘分。

    “你能给我吗?你能把你自己给我吗?”渐渐走到了男人身旁,我微微扬起嘴角,伸手绕上了步风尘的腰,轻轻一拉男人的腰带,手顺着衣服滑了进去,“高傲冷酷的圣门门主,也可以心甘情愿的躺在其他男人身下吗?”

    “你想要的,就只是这个吗?”低垂了眼眉淡淡一笑,步风尘双手往后一扬,披在身上红衣重重落在了地上,仿佛是残花的花瓣,摔落地上,支离破碎,男人随后开始解里衣的扣子,“若你想要,我为何不能给你呢,只是我想要的,你就能给我吗?”

    伸手抓住了步风尘解扣子的手,我一时无言。

    我望着他,他望着我,从步风尘的眼里我看不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不曾起波澜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够了。”最后,是压抑而出的一句话。

    “步风尘,够了,就算你此刻肯放下一切投怀送抱,甘愿雌伏于一个男人的身下,我也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紧紧握着步风尘的手,我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左胸口上,沉声说道,“知道这里是那里吗?这皮肉之下是我愁天歌的心,我只有一颗心,给不了两个人!”

    “就算是分我一半,也不行吗?”或许是第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这冰冷的男人眼里竟然流露出如此明显的哀愁,连着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即使这般,也要逼着自己坚定不移,不能因此而有丝毫的心软。

    我缓缓摇了摇头,从步风尘的眼里我看了自己,一个如白河所说的那般透着锋利冷锐的愁天歌,我何曾不是一个残酷冷漠的人呢?

    “人的心分不成两半。”

    若是分成了两半,就成了背叛。

    一个经历过被他人背叛的人,是不会将背叛施予任何一个人的。

    我愁天歌,也不会是一个会去背叛的人。

    “愁天歌——”声音似从牙缝里出来,步风尘一下子伸手紧紧抱了上来,放肆而胡乱的亲吻着我的发丝颈间。

    不曾反抗,我微微闭上了眼睛,冷冷说道:“怎么,曾经说过的话忘记了?还是你终于忍不住了?”

    我倒宁愿,宁愿这男人很很伤我一把,我没有那么的难受,伪善或许也没有那么的痛苦。

    只是最终,步风尘还是停了下来。

    “愁天歌,你让我怎么办,你们在一起了,我怎么办……”男人紧紧抱着我,那力道仿佛要将人给揉碎了一般。

    “没有你,我如何面对这无尽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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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虐虐小攻也不错呀^^

    第七章-新婚之夜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于一个孤寂冷漠了千年的人而言,何谓相思之苦呢?

    什么又是情愁百转,短断肠之殇呢?

    一句伤人的,此人的:现在没有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上你。

    让那一颗冰冻多年的心脏如同被人很很捏碎了一般,何谓痛彻心扉,何谓心如绞痛,或许也不过如此了吧。

    相思无尽,情也难眠。

    只是这伤痛的人,又岂止步风尘一个人呢?

    黑幕冷月,湖若泪滴。

    冷风拂面,难以抑制的痛意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这里,怎么就会这么疼呢?呵呵——”深深吸了口夜的凉气,离开了房间以后我跑到了一处湖泊旁,右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左胸口。

    都已经没有勇气,没有力气再去回想刚刚房间里发生的那一幕幕,最终,还是这理智战胜了情感,于是推开了步风尘紧紧的拥抱,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

    离开,是没有勇气去面对步风尘。

    平静的湖面如银色的镜子,倒映出一个残酷冷漠男人的影子,颓然的趴在了湖边,望着这湖里的自己,我紧紧闭上了双眼,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这冷冷的夜风里,在这清淡的月色里。

    “没事,没事了……你可是愁天歌啊,怎么能连冷静下来都做不到呢?”不断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人却始终无法完全冷静下来。

    我如何能够完全冷静下来呢?又怎么可以完完全全的冷静下来——

    坐在湖边的岩石上,一个人望着倒映在湖里皱了的月光一阵阵的发愣,我想,我刚刚已经坐的够绝情,够残忍了吧?

    步风尘,那伪善应该是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我的意思才是,我能做的,最多可以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更绝情,更残忍的事情,只怕还未真的行动出来,就可能会先把自己给杀死了吧。

    双刃剑,伤别人有多深,伤自己,也就有那么深。

    论起演技来,我愁天歌也不比伪善差啊——我不由在心里暗暗嘲讽起了自己。

    “夜这么凉,还是进屋里吧。”步风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了起来,刚刚思考的太过于专注,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步风尘是何时来的。

    男人的声音清淡如斯,听起来好似和平常没有什么变化,可对我而言,却能轻易的听出这话语间暗藏着的疲惫。

    原来,步风尘这样的人也是会感到疲惫的。

    “若是觉得与我待在同一个屋子里不太舒服,你可以回到你自己的房间里。”说着,步风尘将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在模糊的月光下,我依然能够用眼角余光看到这衣服的颜色,是红的。

    不就是步风尘刚刚脱下来的红装吗?

    步风尘只是站在一旁,并没有坐下来。

    我偏头看了这男人一眼,黑幕之下有些看不清步风尘此时的表情,男人背着双手在身后,如我一般望着平静的湖面。

    这般冷静的我,这般冷静的他,好似刚刚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只是一个幻觉吗?

    “愁天歌。”步风尘突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听不出他声音里藏了什么样的情绪。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离一个月的时间,尚有二十多日,这二十多天里或许不管我做了些什么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你的心意了吧?呵呵——”深深一叹,这男人苦笑着说道,“你当真是一个魔,怎么会如此顽固呢,石头尚有被磨灭的一天,你这人,这心,比石头还要坚硬。”

    听了步风尘的话,我不由笑了起来,扬起嘴角的时候,这眼睛有些小小的湿润。

    这般冷硬的我,你……你们怎么还会喜欢呢?

    若是从一开始,我就跳下悬崖死了,也不会去到圣门,不会遇到你和她。

    更没有了今天的一切。

    “愁天歌——”似是有万千话语要讲出来,步风尘却再一次卡在了喉咙里,如鱼刺一般。

    或许,步风尘是想起了刚刚屋子里的那些事情,或许,他已经觉得此时讲得再多也是无用的了。

    男人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握着。

    “知道此时此刻,我有多么想伤你吗?”缓缓半跪了下来,步风尘自我身后抱了上来,额头贴在我的背脊上,有些咯人。

    “你说的对,我已经忍不住了,我步风尘……这么多年以来何时忍得这般可怜可叹又可悲呢?”步风尘淡淡说道。

    低下了眼眉,我轻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话语刚刚讲完,我顿时感觉到身体一僵不能动弹,步风尘竟然点了我的|岤道,在我试图冲破|岤道的时候,步风尘说了这样的话,一些让我放弃反抗,又放弃了筑起最后一堵冷漠坚硬墙壁的想法。

    “今夜过后,从此你愁天歌不必再担忧会有一个伪善的步风尘再纠缠于你。”说着话的时候,步风尘一下子将我横抱了起来。

    我心里想着的却是步风尘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深层意味,到底是什么?

    是步风尘这个伪善今天过后就会真的放弃了吗?若是如此,这结局应该就好是我苦心积虑期盼得到的吧……

    一路从湖泊又回到了房间里,步风尘就这样一直抱着我,最后又将我放到了床上坐着,这男人不但封了我行动的能力,甚至连说话都不让我说一句。

    是怕。再从我这个冰冷残忍的男人口中再听到一些伤人的话语吗?

    我已经没有这力气说一句话了,一点都没有。

    好在,步风尘并没有让我连看的权利都没有。

    我坐在床边,看着步风尘脱了我的鞋。又脱了我的衣服,将一旁叠放整齐的红装一一为我换上,整个过程里没有说上一句话,专注而又耐心。

    直至最后,步风尘竟然连头发都帮我重新梳了一下,简简单单的将额前两缕发丝绕后用红绸缎绑了起来,其余的头发就随意散落在身前身后。

    “很好看。”看着我的模样仔细端详了一遍,步风尘微笑着说道。

    “他送过你很多东西了,我却从未送过你一件物品,不知你明日是否会将它丢弃,只是今夜,你愁天歌仅仅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步风尘手里拿着一个绿翡翠指环,一边说着,男人一边小心的将指环戴在了我的手指上。

    步风尘轻轻的一握,微微眯着眼将他与我的手指都交 叉在了一起,这男人自己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十指紧扣。可能携手至老呢?”

    最终,步风尘还是放开了我的手。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瑰丽的红,步风尘将红盖头盖了上来。

    隔着薄薄的红盖头,步风尘吻了上来,那唇瓣上的冰冷透着头巾传递到了我的嘴唇上,清淡,而又带着刺痛。

    不知道步风尘此时在做些什么,过了片刻之后。一支玉杆轻轻挑起了红盖头,再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步风尘已经换了同样的红装,却是一身新郎装。

    两杯桃花酿,步风尘手持一杯,一手握着我不能动的手持一杯,交杯之酒,酒液滋润了嘴唇,顺着嘴角滑落了下来,滴在脖颈上,一阵阵的冰凉。

    “不喝吗?”问了一句,步风尘随后就探身而来轻咬我的上唇,舌尖一探,将桃花酿都灌入我的口中。

    这酒,带着桃花的芬芳,醇香醉人。

    酒过之后,步风尘吹灭了房间里摇曳的烛火,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一片片的清冷,几件掉落地上的红衣,似血一般的妖娆红艳。

    我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床上,虽知道步风尘要做些什么,却并不会感到特别的难受或者抗拒。

    即使是如斯温柔的举动,那般令人沉溺其间的深吻,也掩盖不过那一刻的刺痛难耐,这以前的第一次是他,这一次怎么还是他呢?

    一次又一次,怎么是他,还是他……

    “很疼,是吗?”停下了动作,步风尘低下头轻轻吻了我不知何时滑落在脸颊上的清泪。

    愁天歌,你怎么就这般丢人,怎么就没有忍住呢?

    疼,疼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若是恨我,就恨我一生好了。”并未从此就停了下来,步风尘给予的是暴风般猛烈的拥抱,是如春水杨柳一般的温柔的**。

    他的体温,他的柔情与凶狠,似片片朱红色的花瓣落在了我身上……

    第八章-忘情

    “唔……”

    有些过于明亮的阳光微微刺痛了睡眼,缓缓睁开了眼睛,窗户半开,透着朦胧的模糊阳光斜斜落在地上,床榻上,刚刚好的触碰到了我的眼睑。

    一阵阵悠扬的笛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清淡如风,虚无缥缈,似薄纱一般让人抓不住,握不在手心里。

    手掌覆盖额头上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那些昨夜洒落地上的衣裳都已经不见了,就连昨天夜里躺在我的身边,紧紧拥我入怀的那个男人也不见了。

    感觉到有什么坚硬冰冷的物品轻轻硌着我的额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自己左手手指上戴着的绿翡翠戒指。

    留下来得,只有这冰凉碧绿的翡翠戒指,只有身体上或深或浅的一些烙印痕迹,只有床榻上还残留着的,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步风尘应该是离开没有多久吧,我伸手轻轻探了探床榻的温度,似乎还残留了那么几分,显然是不久之前还有那么一个人躺在这里。

    可是这他妈的都算是什么啊!昨天夜里的那些事情,到底都算是些什么啊?

    双手用力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我看了看房间四周,空荡荡的,的确没有步风尘的身影。

    掀开被子双脚落在地上,一阵轻微的钝痛差一点让双脚有些不稳,低头看了眼,我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叹息一声,那家伙走的时候还知道帮我擦干净啊?

    伪善你等着,等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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